作為鈦媒體上非;钴S也知名度頗高的作者,同時作為一個文化人、老師,魏武揮在微信朋友圈發(fā)瘋了,嚷嚷著用自己的頭像賣廣告,并且一大波人還真被他帶動著,都做起了自頭像廣告生意,還有人拍賣自己的頭像。
結果就當大家正興意盎然,在朋友圈各種賣頭像的時候,魏武揮突然跳出來說,我這是行為藝術,就是想諷刺這些互聯(lián)網(wǎng)上無處不在的營銷。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以下是他自稱行為藝術實驗的全過程:
頭像可以賣廣告?
很多年前,微博一度禁止過用戶上傳微信公眾賬號二維碼作為頭像。因為有很多人試圖通過這個方式,把微博粉絲導成ta微信公眾賬號的訂戶。
這其實說明一點,頭像具有一定的導流作用,或者說通俗點,廣告作用。
不過,似乎很少人意識到這樣一點:頭像,也許可以賣廣告?
也許是因為很多人認為,頭像就像一個人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頭,自家腦門上貼著個“我是誰”,雖然奇怪,但還算可以接受。但如果腦門上貼著個“可口可樂”,那實在是要錢要瘋了。
“頭像控”的理論依據(jù)
不知道為什么,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成了一個換微信頭像控。幾乎一天要換一個頭像,以賤以萌為主。如果三天不換頭像,大概就是我三天沒上微信了。
我甚至為換微信頭像找了一條理論依據(jù)(我經(jīng)常喜歡把一些很無聊的事弄得煞有介事):頭像如衣服。作為一個文明人,衣服一天一換是必須的,那么,頭像也就必須一天一換。
當頭像如衣服這個說法冒出來后,頭像做廣告就走通了:難道沒看見那些上場的運動員衣服上到處都是商業(yè)公司的LOGO嗎?
于是我在朋友圈里喊了一嘴,有沒有哪個商家愿意出錢買我這個頭像的?每天五千塊——這個數(shù)字當然是有惡搞性質(zhì)的,我不太指望有人愿意出這個價。
他們當真了?
一個新聞客戶端的客戶上門了。其實出面和我聊的人,本來就是極好的朋友。經(jīng)過一番假模假樣的談判,最終以某個很低廉的價格成交。對方發(fā)了一個微信紅包給我,而我,則把它那個大紅特紅的LOGO給放到了頭像的位置。
很快,很多微信朋友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們對我換頭像早就見怪不怪,但頂著個商業(yè)公司的LOGO,還是頗為稀奇。再說,我一直在叫賣我的頭像,我得到了很多詢問:你把你的頭像成功賣掉了?
這事迅速讓圈子里幾個人都來了興致,至少我視野所及,有四個人在叫賣他們的頭像。某報業(yè)集團旗下甚至有人還組織了一個看上去非常復雜的換頭像領獎品的活動。
這起惡搞事件越來越有趣了。難道他們都當真了?
我其實沒當真過
我其實從來沒當真過。
頭像做廣告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我雖然那幾天一直看似很興奮地在叫賣,但其實我一點也不認為這算是一種“商業(yè)模式”。頭像很小,能表達的意思不可能太多。而且頭像很難有什么轉(zhuǎn)化率。它無非就是個曝光,讓看到的人知道:哦,有這么個玩意兒。
然后呢?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真正意義上的名人,頭像放著一個廣告,曝光量是夠的。這個道理就像有些明星給商業(yè)品牌代言一樣。但一個名人的頭像,你給ta多少銀子,ta才會傻不啦嘰地頂著你家logo作為自己的頭像呢?這件事太掉身份,不是什么名人都干得出來的。
不過,據(jù)說賣頭像是第一次(我一直沒想明白,為啥微博上沒人干。也許有人干過,我沒看到過罷了),第一次總是會吸引到目光的。
從這個意義上講,第一個客戶,是賺到了。
更何況,我玩得興起,跑很多人底下又是留言評論,又是點贊,有限的幾個群里也積極了很多,它的品牌露出,很是充分啊!
哈哈哈哈。
策劃的“新形式”
頭像廣告本身很難成為商業(yè)模式,但頭像廣告可以當一場策劃事件來做。這場策劃,走的是“新形式”這個路子,但如果僅僅是換頭像,顯然是不夠的。
事實上,我雖然研究生專業(yè)學的是廣告公關,但其實我對泛濫的營銷行為是打心里厭惡之至的。今天的營銷,永遠試圖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作為一個普通人,我的確厭煩透頂。
將頭像變成廣告,如果真的大行其道,滿眼朋友圈一個又一個商業(yè)LOGO,這種畫面,委實美到不敢想象。
于是,我打算在鼓動一批人換了頭像廣告后,再弄一篇文章,把這種營銷行為再惡搞一把。整個策劃試圖走一個“大逆轉(zhuǎn)”的路數(shù),做成一個類似行為藝術的先鋒實驗。而實驗設計者本身,對這個實驗是很不屑一顧的。
現(xiàn)在,我缺的,就是一個愿意掏點錢的客戶了。
你得具備自黑的能力
一個搞財經(jīng)圈自媒體人生意的公司,它愿意和我一起來玩一把這個游戲。它并不介意我后期在那篇策劃文章里反戈一擊。
在我心目中,我一點也不奇怪它愿意和我合伙做一次行為藝術。這個公司的人我接觸過幾個,自黑起來有時候怎么黑都敢玩。其實還有兩個公司也露出了一絲意愿,但我覺著,后面那篇打耳光文章,他們是很難接受的。
四番傳媒研究群里,有兩個創(chuàng)業(yè)小伙伴想買這個案子,可惜,稍晚一步,客戶已經(jīng)下單,連銀子都從支付寶里劃過來了。
我們的整個策劃里分為兩步:1、想辦法讓300人把他們的頭像換成這個公司的LOGO,2、策劃一個采訪稿,由一個很喜歡寫惡搞文案的公號來完成。
我領了50人的任務,于某晚開始發(fā)包。換頭像的價格不是很高,但也不是什么可以忽略的數(shù)字。很快,我手上的份額全部發(fā)完,以至于還有人問我要。卻不過面子,這筆買賣我做得有點小虧,倒貼了一點小錢出去。
第二天九點,客戶鼓動的人和我鼓動的人,準時翻牌子,我還要求我聯(lián)系的人都得發(fā)條圖文狀態(tài)。我的朋友圈是有些小壯觀的。
兩天過后,一個惡搞文案出爐。在這篇文章中,一共有三個人,其一是公號主人扮演采訪者,其二是客戶代表,其三就是我。
我們套用的是“小明和老師”的段子格式,即采訪者先問一個問題,我(或客戶)特別正經(jīng)特別嚴肅特別當回事地大談頭像廣告的意義,然后采訪者再提一個很難回答的關于營銷的犀利問題,我無言以對,只好大聲曰:滾出去(后來在具體文案中,是“你滾粗”)。
這個惡搞文案我寄予厚望。一方面,客戶品牌露出會在這篇文章里出現(xiàn);另一方面,我對頭像廣告的不屑一顧也希望在其中體現(xiàn)。我希望閱讀者能夠看到,營銷業(yè)者那種喪心病狂的試圖在你面前7*24小時晃悠已經(jīng)到了什么地步。
但這篇文章,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大逆轉(zhuǎn)落空
任何一種營銷行為,都需要一個配套的測量方法,這就是所謂的ROI(Return on Investment)。
在我的媒體轉(zhuǎn)型研究里,我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媒體的日趨下滑,重要的原因之一在于,它們那種CPM的測量方式,越來越多的廣告主不能接受。廣告主現(xiàn)在喜歡CPC、CPA、CPS這種測量方式,而不是含含糊糊的CPM。門戶的衰落,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門戶依然在堅持CPM售賣。
但頭像廣告,連CPM都很難做到。朋友圈是一個非常復雜的狀態(tài),即便我們加以link,都有可能你屏蔽我或我屏蔽你。即便不屏蔽,朋友圈里都未必能刷到你的狀態(tài)。我發(fā)包出去中有那么幾位,錢是要賺的,話是不想給別人說的。
我注意到自從他們換了頭像后,就盡可能地在那里避免發(fā)言,生怕自己的朋友要說ta——老實講,這種心理,也算正常。
我基本上并不指望頭像廣告能覆蓋到多少人——這實在太難計算了。但那篇策劃文稿,倒還算是有個閱讀數(shù)字。我本指望這篇文章能有大幾萬閱讀的水準。經(jīng)過一陣子猛推后,還是可憐兮兮的不到一萬。
這事讓我很沮喪。我檢討了一下,問題出在標題上。這篇文章的標題是“魔鬼夜訪魏武揮先生”,壞就壞在魏武揮三個字上了。魏武揮只是一個圈子里的小名人,毫無公眾的閱讀興趣可能。這個標題如果改成“拿頭像換廣告是怎么做到的”、“拿頭像換銀子可行嗎”、“你所不知道的頭像賺錢故事”,也許會好些?另外,配圖也有些問題,缺少看點。
我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那樣痛恨過微信公號文章的不可改動。
總體說來,策劃最后一環(huán)沒有到位,精心設計的大逆轉(zhuǎn)落空,殊為可恨。就客戶而言,它能看到的CPM就是這近一萬的閱讀量,加上一些不可計算但似乎還算有的頭像品牌露出,根據(jù)它所投入的銀子,大致算是一個平庸的ROI,不算虧,但肯定不算賺。
現(xiàn)在看來,這一場行為藝術真的是一場營銷盛宴,還是一場啼笑皆非的鬧?是非功過由后人評說。
作者:佚名 來源:廣告買賣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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